我始終找不到「缺憾」,那個可以被觀者參與、完成的瞬間或距離。


  發現自從影像美學正式進入完形理論的課程後,我變得很少拍照,因為以往對於「美麗的影像」的認知忽然被顛覆了。
  每次看到一個動心的畫面,便開始觀察、思考構圖和當中的視覺元素如何交互作用,接著便是氣餒,因為不知道我就算知道了這些又要怎樣拍才會比較好。但那只是理論與實踐的落差,更重要的部分是,我始終找不到「缺憾」,那個可以被觀者參與、完成的瞬間或距離。

  完形心理或柴嘉妮效應的描述,讓我想起自己在四年前的一篇網誌寫到「悲劇,在人們心中是有缺憾的,無法「喜歡」這樣的結局。因此,人們會一再看悲劇故事或電影,一再思考、沉醉,在自己心裡去完成那個想要的喜劇結局。」
  或許現在能把這個想法再說更清楚一些了,以及為什麼《命運好好玩》這部電影後段增加的結局會令我對整部片的評價大幅降低。
  《命運好好玩》的劇情走向,一直呈現情感與工作間的矛盾,最後發展成無可挽回的悲劇。而如果電影的企圖確實是在強調親情的可貴和不可錯失,那麼透過那樣一個充滿戲劇張力的悲劇結尾,讓觀眾去參與內心裡情感缺憾的完成,這是一個相當有意義的設計。如此觀來,最後的好萊塢式的歡樂大結局,除了商業的考量之外,我就不知道其他安排的意義了。

  回過頭來思考自己最近在高階寫作課的小說練習,我還不確定如何安排那樣一個缺憾,像是我們在白先勇的〈遊園驚夢〉裡一直等待錢夫人唱戲,最後卻是枉然(或者我們思考到她用另一種型態唱完了)。
  而攝影,對此刻的我來說,又是難上加難的一件事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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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郭阿純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