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進宿舍的第一個下午,你寄出的郵包炸彈正橫躺在我的信箱。除了我的地址和姓名,國北教的牛皮信封袋上再無隻字片語。
我懷著警戒和好奇,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,仍在倒出內容物的瞬間,引爆炸彈。剎時間,無數的困惑、猜測在手中炸裂,飛散到腦海上空,濺灑出的大量姓名燃成火球墜海,我才搖盪在腦海上打撈可能的殘骸。我一無所獲。
藏鏡人先生或小姐,我用盡所有的線索,為你繪製一幅畫像,但你的臉龐依舊模糊不清。拿在手上的,除了風籟坊最新專輯《Demo乙》,只有我一看再看、反覆偵探的牛皮信封。我想起曾經擦身而過的每個你,在每一次營隊、每一所學校、每一座城市裡穿梭著的你的身影。我記得在狹小灰暗的唱片行裡,你怡然向我展示那幾張新進的CD;記得有次在電影欣賞時,一顆淚珠自你的眼角滴入我的波心;或者是你,拿著粉紅色的浴球走進淋浴間,低聲哼著小曲,讓我在隔壁間聽得暗自竊笑。我記得。但當我試著抓住曾在記憶中回首的你,你的眼眸訴說著不真實的錯誤訊息。你終究不會是那個藏鏡人,那個我努力想揪出來擰一把的可惡東西。
親愛的男孩女孩,如果這一切只是個愚弄我的玩笑,好令我心神不寧,那你的計畫完美無瑕。我確實為此而煩惱憂愁,甚至失眠了兩夜。在其中一夜裡,男孩在我的耳旁鼾聲連連,吐在脖子後的氣息令我燥熱難耐;女孩在另一夜斜坐床頭,吱吱喳喳談個不停,從都市民謠到後搖勾勒出的每一幅風光明媚在眼前亮得刺眼。我勉強說服自己相信,這不是一個企圖占據我心靈的邪惡計畫,而是一場純真無畏的大冒險。但你所拋出的繩索,我並沒有接住,難以跨出你所期待的下一步,只能反覆嘗試找出已經不存在的蛛絲馬跡。而如果你不再次出手,或許我將永遠失去線頭。
「花的耳朵裡/記錄著黑白的回憶/反覆聆聽/為了只是確認再一次失去。」風籟坊的<竹風蘭雨>在深沉的夜裡喃喃低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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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邊一些朋友應該對這故事很熟悉了。簡言之,我收到了一份匿名禮物。
這是星期一所發生的事情,我仍沒有頭緒。中文寫作的老師一定下「給親愛的」這題目,我就決定好了題材。
心裡的情緒其實很複雜,雖然對方的形象仍在虛空中,但溫暖和感動卻很真實。
所有的線索在此:風籟坊《Demo乙》。板橋郵戳。國北教信封。郭彥「柏」。2/1。
其實標題不該用[尋人],我該用[通緝]。
檢舉成功者,大餐一頓。檢舉信箱:yenpao79426@gmail.com
自首者可獲減刑。不過原定刑責是什麼,我們屆時再慢慢算吧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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