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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我,踩在「創造」和「保存」兩者間的世界上踽踽而行。
從一條路走到兩種概念
有人問我什麼時候開始「學攝影的」,我總不知該如何回答。開始有練習拍出好照片的念頭、入手自己的第一台相機,大概是去年(2010)四月份的事;而真正用「學習」的心態去接觸課程、理論,是在上學期修課後才開始的。
無論如何,從四月起算過了十多個月就進入單眼的世界,我自己預期的還早上許多。
這過程當然有很多的轉折和機緣。我對於攝影器材的選擇(或不選擇)依然有著某些堅持,但這裡我不打算談太多器材優劣,或物質上的事,我想談些與精神相關的。
早先深思熟慮後選擇Ricoh GRD3時,寫下了一篇題為《珍惜》的網誌。約略可以看出,GRD3以及拍照(這兩者在當時是相等的)之於我的意義,在於紀錄。其時我還不願將拍照稱之為「攝影」--這個具有藝術意涵的名詞,因為相機提供了紀錄和保存的製作,對我卻不一定有創造的意涵。
自「創作」的意念湧現後,我堅毅卻有些模糊地學習、製作著。起初仍企圖用小DC如GRD3去囊括所有的動機,之中穿插著Wide & Slim小松鼠機、偶爾借來玩的Canon 450D、500D、550D、Nikon D90,和Ricoh 500RF,但相機、相片以及我的經驗,都不斷流竄交織著各種意圖,使我難以分辨。
直到Nikon FM2的出現,漸漸和GRD3形成「創造」和「保存」兩種清晰的概念,而我,踩在兩者間的世界上踽踽而行。
世界的保存與創造
一如我在《珍惜》那篇網誌中所寫,GRD3的使用是為了保存經驗世界的必要。我所重視的輕便易攜、操作直覺,都在空間和時間上掌握了紀錄的契機。如是,GRD3始終必須待在我的包包中,跟隨著我前往各方。數位相機能直接觀看照片的特性,更是一種保證,對於記憶確實存在的保證。唯有如此,我才能確知相片保存了當下世界的映像。
單眼相機的交換鏡頭組合,當然是最直接提供了視角的轉換。加上大片幅和光圈造成的景深變化、多樣的快門,都成為創作者的選擇。「選擇」正是創作者與紀錄者的差異所在,選擇是凸顯創作意念的方式。我不會隨時帶著厚重金屬機身的單眼加上三顆鏡頭,但在某些特定時刻,當我拿出它時,我所關切的不是再製眼前的景象和回憶,而是創造一種想法、意念或形式。
那為什麼是底片機?底片機不論是Lomo、底片單眼或其他底片小相機,能在當代成為文青的表徵之一,有它和藝術、和「創作」的關聯性。當電腦、3C產品已形成我們生活的一部分,硬碟中成為另一個儲思盆,數位攝影的相片和生活緊密連接,貼合著我們生活的每個場景。手機都能拍照,照片甚至能直接透過手機上傳到網路,貼上人物和記憶的標籤。照相和我們生活的情境難以切割。
底片隔離出另一格世界。除了生活空間與習慣上的隔離,沖片的等待在時間上將攝影剝離了回憶場景,使影像得以獨立於記憶之外,不再是既存世界的再製。同時對應於數位相機提供世界保存的「保證」,底片拍攝的不確定性,反更詩意地提供了創作過程中的多樣變化。
書寫開始的本然
這篇網誌有兩個重要的價值,一是FM2開拍,二是網誌加了「攝影」這個新的文章分類。此後希望在這分類中,同時進行影像和文字的創作。
相較於音樂,寫作和攝影似乎是更為貼近我自身的製作。我說本然,不是指天份或與身而來的興趣,而是在漫漫的生命歷程中,寫作和攝影進入我人生世界的方式,似乎更關切著我自己的抉擇、態度和性情,不若音樂通常背後的動機來自於情感--也即是跟他人的關係。我並沒有要抹消與他人互動的重要性,而是我選擇透過自己的製作物,不論是文字或影像,以純然的自己來傳遞某些意念,並在他人的注視與回應下,與之互動。
其後的道路,不論是跌跌撞撞或快步穩健,都是我所選擇進入的界域了。
(雖然有時候也會這樣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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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一 :Canon 550D (EF 50mm F1.8 II) F2 1/250 ISO100 裁切
圖二 :Canon 550D (EF 50mm F1.8 II) F2 1/200 ISO100 裁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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